案例简介
本案例介绍了挪威在土地利用方面的污泥产品管理规定。挪威通过建立顶层设计和全流程闭环管控，采用正向激励规则，实施污泥产品的土地利用管理。该管理制度分为四个等级，根据不同等级的限值来确定污泥产品的使用范围，同时设定了重金属的限值，确保了环境安全。挪威污水厂在源头和过程控制方面采取了措施，通过优化处理工艺和选择适当的原料，提高污泥产品的适用性。此外，案例还介绍了挪威一家处理污泥产品的企业，该企业利用污泥制成有机无机复合肥料，并将其销售到国外市场，实现了全球范围内的循环经济。
案例亮点
1. 顶层设计和全流程闭环管控：挪威通过明确的规定和管理措施，在土地利用管理的整个流程中实施闭环管控，包括施用的申报备案、产品注册、施用量限制、产品质量要求、记录保存等方面，确保了土地利用的可持续发展和产品质量的保障。
2. 正向激励规则：挪威通过区分不同等级的污泥产品的使用范围和限值，激励污水处理企业采取更高水平的处理措施，确保污泥产品质量达到更高等级，从而获得企业利益、环境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共赢。
3. 源头和过程控制：挪威污水厂注重源头和过程的控制，通过估算源头污水的污染负荷接纳量，拒绝高负荷企业纳入污水管网，同时通过优化处理工艺和选择适当的原料，提高污泥产品的适用性，确保产品质量和土地利用的安全性。
案例成效
1. 环境保护和资源利用：挪威的污泥产品土地利用管理规定促进了污泥产品的资源化利用，既减少了对土壤和环境的污染，又提高了有机营养资源的利用率，实现了环境保护和资源的可持续利用。
2. 产品质量和安全保障：挪威的污泥产品土地利用管理规定确保了产品质量和安全，通过设定不同等级的限值和重金属含量，限制了污泥产品的使用范围，保障了土地利用的安全性。
3. 经济效益和循环经济：挪威的污泥产品土地利用管理规定激励污水处理企业采取更高水平的处理措施，并促进污泥产品的资源化利用，企业通过出口污泥制成的有机无机复合肥料，实现了经济效益和全球范围内的循环经济。
导语：从当前国外统计资料和调研结果看，挪威土地利用率达到80%以上。挪威已建立了自上而下的城镇污泥产品土地资源利用的管理规定，符合国家规定的污泥产品作为有机营养资源在生产经营者、客户端之间常规性循环，既体现了资源价值属性，又能防范因处置不当导致的环境安全问题。
挪威明确了以资源属性管理污水处理厂污泥产品的总体方针，在国家法规层面设立污泥产品土地利用管理要求，确保产品质量，防止其生产、存储和施用等过程中出现健康和卫生等污染性问题，促进产品资源化可持续发展，保护土壤环境和生物多样性，且法规均为跨行业部门联合制定，部门管理的联动性增强了法规执行的有效性，总体上既体现了法规的强制性，又展现了法规的实操性。其中，2003年由农业和食品部、气候与环境部和卫生护理部联合颁布951号法规，明确了来自污水厂污泥产品土地利用和污泥制肥产品的相关要求和管理措施。
挪威污泥产品土地利用法规在内容上更注重应用端的闭环管理，为土地利用全流程实施提供保障。挪威法规中不仅规定了污泥产品施用管理要求，同时也规定使用污泥产品做材料制肥的管理要求，明确了政府、污泥产品生产单位、客户端的具体管理措施。具体流程：首次施用污泥产品须在交货前两周内向市政当局申报备案，由市政当局联合环保、食品、农业等相关单位评估施用过程中可能对农业、污染、安全、健康和卫生状况产生的影响。申报备案应包含有关施肥分布区域、数量以及接收者的农场、编号、名称、地址、土壤背景值等信息。当使用污泥原料制肥时，产品需要向挪威食品安全局申报和注册，生产须得到当地政府的许可。产品需适用于每年施肥，施用量每1000m2/年不得超过100kg（干基）；产品应具有有效的氮、磷和钾含量，可以平衡并适应植物的年度农业生产需求；产品为固体形式，适合均匀施用；产品原料在卫生化处理期间，至少经过55℃无害化、稳定化处理。污泥肥料使用者必须做好记录，包括产品公司、产品商品名称、收货数量、收货日期、地图草图、产品施用区域、每次施用数量和时间，记录保存10年。污泥产品生产企业，每年按挪威食品安全局的报告日期和频次，汇报污泥产品干重的生产量和销售数量、处置方法、成分，同时还应每年向产品接收市提供相关利用信息，包括各市接收者名称、地址、产品数量。污泥肥料销售企业也应每年向接收城市提供此类信息。市政府应将信息存储10年以上。
挪威对不同污泥产品等级限值（见表1）进行了划分，从使用范围可以看出，产品质量等级越高，使用范围领域更广泛，客户端对污泥产品的选择性更宽、主动性更强，产品土地利用保障度越高，从而正面激发污水处理企业采取更高等级的处理措施开展污泥的无害化、稳定化处理，同时做好源头减控，确保污泥产品质量达到更高等级，进而获得企业利益、环境效益和社会效益共赢。
表1 挪威法规污泥产品土地利用不同等级重金属限值
mg·kg-1
挪威法规中规定了四个级别用途限值，限定了7种重金属含量。0级污泥产品可以不受限制地在农业用地和绿地中使用，用量根据植物对营养的需求进行调整；I级污泥产品可用于农业用地、私人花园和公园，每hm210年内不超过4t/年（干重）。该产品还可在不种植粮食或饲料作物的地区使用，产品施用平铺厚度最大5cm，并在现场混入土壤中；II级污泥产品可用于农业用地、私人花园和公园，每hm210年内不超2t/年（干重）。该产品还可在不种植粮食或饲料作物的绿地和类似地区使用，产品施用平铺厚度最大5cm，并在现场混入土壤中；III级污泥产品可用于不种植粮食或饲料作物的绿色区域。该产品在使用时，10年内平铺最大厚度为5cm，并在使用地点混入土壤中。当用作垃圾掩埋层时，最大覆盖层不得超过15cm。同时，设定土壤环境重金属限值（见表2），保障环境安全可控。挪威虽然没有设定有机污染物限值，但并不代表政府不关注，实际上挪威在1996年已经在国家层面长期跟踪国内各市大型污水处理厂污染物情况，以期为法规指标及限值的修订做准备。
表2 挪威土壤环境重金属限值
mg·kg-1
挪威污水厂不仅注重源头控制，也通过不断优化处理工艺，增强污泥产品土地利用的适用性。从图1来看，污水厂可以根据自身污染负荷承载力以及污泥中污染物土地利用的限值浓度，反向估算源头污水的污染负荷接纳量，对可能影响其污水处理效果或污泥土地利用的高负荷企业或单位，污水厂有权拒绝其纳入污水管网。同时，污水厂也在处理环节积极优化水处理工艺，通过引进生物除磷技术，避免药剂添加对磷素固持，影响污泥在土地利用中磷素释放效果，同时鉴于常规污泥产品中普遍磷高氮低，其选择通过提取鸟粪石（磷含量约12%～13%），既形成磷肥资源，又避免土地利用中磷素过量形成养分竞争，还可根据土壤核算的氮磷养分需求量，增加污泥产品单位面积施用量。
图1 挪威污水厂污水污泥管理现状
GrønnVekst(https://www.gronnvekst.no)是挪威2000年成立的一家专门从事有机固废生产营养土的私营企业，现已发展成为挪威处理有机和矿物副产品的龙头企业。其中，市政污泥的收集、处理、加工是公司运营的部分内容。污泥产品的利用方式按挪威法规污泥产品等级，应用在农业、园林绿地、栽植土、制作有机无机肥料四个方向。其中，在肥料制作方面，2011 年GrønnVekst和IVAR 水务公司成立MinorgaVekst子公司（https://www.gronnvekst.no/biorest），旨在为Mekjarvik厂的污泥厌氧消化后污泥产品创造了一个可持续的解决方案（见图2）。公司产品在挪威食品安全局注册，并获得当地政府的生产许可，目前通过复配水产养殖业生物残留物、无机矿物等原料，生产120t/d有机无机复合肥（见图3），并将大部分产品通过MinorgaVekst子公司出口至越南农资市场（越南有机肥市场潜力大，挪威从亚洲进口大量食品，并将这些有机肥料归还给越南农田——实现全球范围内的循环经济）。
图2 GrønnVekst公司污泥资源化技术路线
图3 IVAR水务公司的污泥制肥案例现场
崔超，张荣兵，熊建军，付强，姚海，马富亮.挪威、丹麦与国内污泥产品土地利用管理差异和启示[J].中国给水排水，2023,39（14）：47-55.
制作：文 凯
